城-岛

【原顾】《时至“孕”来》 第五章

5、

 

顾青裴在电话里给顾妈说了自己怀孕的事，老两口又惊又喜，表示要立马飞来北京看看他，高涨的情绪却被他安抚下去，

 

“我的和原炀周末回去，你们年纪大了就别来回折腾了。”

 

之后顾妈妈又嘱咐了他半个多小时，都是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。

 

之前每次回四川，都会把两个儿子一起带上，但这次因为顾青裴处在怀孕的前三个月，状态还不稳定，原炀又没办法一个人照顾周全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和一个孕夫，便没带他们。

 

已经入冬了，外面很冷，顾青裴一进家门，热腾腾的暖气模糊住了他的镜片，他刚摘下来准备擦拭，原炀顺手就接了过去，让他好腾出手来拖外套。

 

“爸、妈我们回来。”

 

顾妈妈还在厨房忙活，听见门口有动静，探出头喊顾爸爸，“给儿子们倒杯热水，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好。”

 

顾爸不等她吩咐，早就迎了上来，“哎呀呀，回家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干嘛，浪费钱。”

 

“爸、妈，一点点心意而已，我们离得远，也不能常来看您，要保重身体啊...”原炀和顾爸聊了几句，就去厨房帮忙端菜，他的热情哄得老两口很是开心。

 

顾青裴有些羡慕原炀这种自来熟加不要脸的性格，回忆起他第一次来父母家的情景，就是凭着这张厚脸皮，死缠烂打。没想到最后还真就成了一家人...

 

他就不一样了，一直改不了口，虽然原炀父母也没比自己父母小几岁，但毕竟，原立江以前是他的领导，从结婚到现在两年多了，一直叫他原总，叫吴景兰吴总，好在他们也并不在意这套虚礼。

 

川渝地区爱吃辣，且能吃辣，原炀早就领教过顾妈妈辣椒的威力，作为顾家的女婿，他吃辣的能力是一天比一天有所提高。

 

“小原，快尝尝刚出锅的辣子鸡丁。”

 

“唉好，谢谢妈。”原炀看着红彤彤的颜色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，但为了不辜负顾妈妈的一片好意，硬着头皮吃了一大块。

 

顾青裴看用戏般的眼神观察着原炀的表情变化，只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，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，原炀实在受不了了，又不好直接发作，在桌子底下碰了碰顾青裴的腿。

 

顾青裴收到求救信号，知道他是真的不行了，拽了几张纸拍到他脸上，故意提高音量，“原炀，你怎么辣哭了呀，来，我帮你擦擦。”

 

顾妈妈疑惑道，“真的有那么辣吗？”说着夹起一筷子尝了尝，立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，“今天是有点辣了昂，难怪小原吃不惯，来妈给你盛点汤...”

 

因为这事，顾青裴嘲笑了他一下午，饭后他们四个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聊天，顾爸爸说三四个月没看到，他那两个宝贝孙子了，有点想他们。

 

顾青裴趁机提议接他们去北京住几个月，原炀接过话头，“对啊爸妈，地方都是现成的，只要人过去就行了，退休这么多年了，也应该出去走走，散散心。”

 

顾妈妈思索了一下，看了看顾青裴肚子，抚摸着他的背，婉拒道，“我算了日子是明年七月份生吧，我们五六月份再去，去住几个月帮你照看孩子，现在去还太早了，又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
 

顾青裴觉得很有合理，于是给了原炀一个眼神，让他不要再劝了。

 

～～

 

卧室里，原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顾青裴小时候的相册，一边看一边咯咯笑。

 

“有那么好笑吗，像个傻小子一样。”

 

“唉～你看这张，额头上还点了点红，这是你们那个年代的拍照风格吗？”顾青裴凑过去瞥了眼，那是他三岁时候拍的。

 

“是啊，没经历过吧年轻人，我们那、个、年、代就这么拍照，长见识了吧。”

 

原炀每次提到顾青裴年纪的时候，总是会被怼一顿，他都习惯了，笑嘻嘻的继续说，“我发现你小时候长得好清秀啊，像个小女孩，你说要真生个女儿，会不会像你一样漂亮，我都有点期待了。”

 

“长相像谁不重要，可别性格要是像你，那就完蛋了，不管男孩女孩安上你这么个不要脸性格，未来找对象，啧啧、难噢！”

 

原炀合上相册，把顾青裴放倒在床上，轻轻挠他痒痒，“我这样的性格怎么了，我看我找的老婆也是个好看的、聪明的、成功人士～”

 

顾青裴一便躲一边毒舌，“那你是走狗屎运了，碰上了我这个比你大十一岁的，你看正经人家的小伙子，谁愿意带个老男人回家啊，你未来的儿子女儿，如果运气不好呢，找不到我这么优秀的，随便在路边捡个大十几岁的带回家，你不得气炸啊。”

 

原炀现在就感觉自己要气炸了，想弄弄他，但又不敢用力，生怕压到他肚子，一口气无处发泄，憋足了劲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，之后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躺在顾青裴身边...

 

那一晚两人在这张顾青裴从小睡大到的床上，相拥而眠，睡得很踏实。

 

第二天，他们与顾爸顾妈告别，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，这几个月我和原炀应该都不方便回来了，明年天气暖和后，我会早点安排你们去北京。”

 

“过年也不回来吗？”顾妈妈很不舍得，这是他们婚后过的第二个年，去年就是在顾家过的，早就商量好了一边一年，今年轮到去原家了。

 

“恩。”

 

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，顾妈妈也没再说什么，只是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，不要为家里担心。

 

顾爸爸在他们发车前几秒，从车窗外扔给他们一张卷成卷的朱砂红纸，“孩子的名字，随便写了几个，给你们参考参考。”

 

那一瞬间，顾青裴百感交集，有人在背后默默守护的感觉真好，原炀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，在车箱里，用胳膊环过他的腰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，另一只手，紧紧地握着他的指尖。

 

飞机上，两人借着微弱的阅读灯的光线，研究起红纸上的名字，顾青裴的爸爸妈妈都是文化人，写得一手好字。

 

这几个候选的名字是顾爸用毛笔写的，字迹瘦劲有韵，侧锋如兰珠，即便是不懂书法的人，也能看出多少有点功底。

 

原炀把名字高高的举在中间，两人头挨着头静静盯了半晌，顾青裴侧脸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
 

原炀没有转头，就感受到了他询问的目光，“我觉得都挺好，咱爸太会取名字了，儿子的名字就取得不错...”

 

他们那两个儿子，大的跟顾青裴姓，叫顾喜乐，小的跟原炀姓，叫原胜意，寓意着平安喜乐，万事胜意。

 

顾青裴意识到问他也问不出个结果，干脆不去想，反正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去慢慢思考，他把脑袋放在原炀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喃喃道，“是吗，我也这么觉得。”

 

原炀的脸有些发烫，下面也不自觉的精神了起来，他悄悄把写满名字的纸张遮到了档部掩饰凸起，这不是彭放的私人飞机，他还不敢造次。

 

想起那次塞班岛之旅，又赢了几分，而那个罪魁祸手，正怡然的靠在他肩上，呼吸均匀落在他的脖颈间，已经...睡着了...